难安的陆怀康说道:“之前顾姑娘不愿意,现在好不容易吐了口,大人若是反悔的话,顾姑娘那儿会不会恼羞成怒,觉得我们是故意的?她身为绣衣直指,是可以直接向陛下禀报,若是她随便说两句,怕是我们要吃不了兜着走了。”
陆怀康一听,更是愁得不行了。连曾治都要避开绣衣直指的锋芒,那哪里是他惹得起的,只是他现在是骑虎难下: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“不如把生辰八字的结果稍微改一改,只说两人若是成亲,会给顾姑娘带来不好的运势,所以为了她的安危,这件事只能作罢。”
“可是郡守府那边怎么办?”
“曾大人事务繁多,这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,说不定时间一长就忘记了,大人不妨拖拖。”
陆怀康豁然开朗,当即就让人去处理了,很快这桩原本就很莫名其妙的婚事便彻底消散了。
之后,陆少禹按照顾南风的建议,将曾氏的搅局和陆怀康的处置找人透露给了曾治。
一直在等着这件事进展的曾治知道后,对陆怀康彻底失望了。他计划得好好的,这件事,成与不成,对他都是百利而无一害。
结果陆怀康这个废物,竟然将这件事情就这么平平淡淡地给抹了,白白浪费了一个绝好的机会。
愤愤不平的曾治直接把陆怀康和曾氏一同叫了过去,一点情面都没留地狠狠训斥了半天。说曾氏不顾大局,又说陆怀康废物,被一个女人随便就糊弄了,烂泥扶不上墙。
说完将二人直接撵了出去,还下令不许他们再登门。
陆怀康这些年抱着曾家的大腿,卑躬屈膝得厉害,一心想要借此升官发财,光宗耀祖。被曾治赶出曾家大门的时候,他就知道曾家再也指望不上了。心力交瘁的陆怀康,回到陆家之后直接一个耳光打得曾氏半天爬不起来。
陆少禹借此机会又将当年老先生的事情说了出来,顺利给陆怀康本就炙热的怒火上浇了一大勺油。
陆怀康直接将曾氏身边的人都审问了一遍,这才清楚知道曾氏这些年做的好事。
原来当年的陆少禹真的才华超然,若不是曾氏刻意为之,或许他们陆家能出个状元也未可知。到了那个时候,他哪里还需要看曾家的眼色行事。
可惜啊,他的状元儿子就这样被曾氏那个毒妇给毁了。就连儿子做生意屡屡受挫,背后也有曾氏的操弄,算算被曾氏坑掉的那些家产,陆怀康想想都心疼。
还有他这些年在曾家看的脸色和得到的回报,根本无法相提并论,心情激愤的陆怀康直接将曾氏禁了足。
等陆怀康彻底冷静下来,发现他和曾家已经陷入死局,心中才冒出恐慌。
陆少禹悠然建议道,不如请祖父在京中的朋友帮帮忙,将陆怀康调任到其他地方,哪怕环境比南康差一些也好。毕竟绣衣直指在南康,将来南康的官员说不定会有大的变动,还不如趁早脱身。
陆怀康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也就彻底歇了巴结曾家的心。
这个念头一起,陆怀康恨不得立刻跟曾家切割得干干净净,最大的麻烦就是曾氏。
陆怀康将曾氏做的事情宣扬了出去,在南康其他官员来打听时,上演了几出痛心疾首的好戏,待曾氏的恶名坐实之后,陆怀康直接写了休书。
曾氏过去因为善待继子,在南康素有美名。如今真相被揭露,也是让众人心惊。
黄蜂尾上针,最毒妇人心。
一个曾氏带累了曾家所有女儿的名声,害得已经出嫁的在婆家饱受质询,还没有出嫁的前途堪忧。曾治本就厌弃了她,眼前这种情况下,更不可能允许她再回曾家。
成了罪人的曾氏,无处可去,最后只能流落到了城外的尼姑庵里,落了个削发为尼的下场。
一辈子筹谋算计,心思用尽,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曾氏是陆少禹多年以来的噩梦,这几年他小心谨慎,心思一刻都不敢放松,每天都悬着一颗心。没有曾氏的陆家,陆少禹觉得呼吸都畅快了。
几日之后的一个深夜,陆少禹悄悄前来拜访祝业安。
“我想做绣衣直指。”陆少禹直接了当地说。
祝业安淡淡道:“同意你加入,然后继续让顾统领替你干扫尾的活?”
陆少禹一张俊脸涨得通红,将自己的筹码摆了出来。
“我在南康所有的地方都有铺子,大大小小加起来有近百家,可以用来暗中打探消息。”
祝业安闻言,神色严正起来。他没想到,几年时间,这人就能悄无声息地做出这么大的摊子。
果然是被曾氏耽误了,若是当年没有曾氏的横加阻拦,拜一位真正的名师,恐怕会有不小的成就。
“这个筹码不轻,你只用它来换作绣衣直指的机会,未免有些吃亏。”
陆少禹缓缓解释道:“我还想换我爹平安。他和曾家瓜葛已深,虽然这几年在我的刻意阻拦下,没有再帮曾治做成什么事情。但是前些年还是干过不少事的。一旦曾家事发,我爹恐怕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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